僵直了身子,怔怔看着她,和她手里牵的那个小女孩。
是小骨,比他印象中要成熟些,二十出头模样,一袭黄杉,提着个篮子,温婉恬淡。
可那陌生的感觉却把他整个击溃。
她们进宅子去了,白子画跃上房檐,脚步甚至踉跄。
院子里还有个十来岁的少年,看到她们欢欢喜喜迎上去叫娘亲。
整个下午,白子画仿佛失去了感官,冰雕一般坐在房檐上,眼睛眨也不眨盯着院里忙碌的花千骨。
黄昏,他看到东方彧卿回来了,两个孩子围在他腿边。
他看到东方彧卿拿着个什么东西去逗花千骨,花千骨娇嗔着要打他,他笑着闪躲。
他看到他们一家人相携进屋。
终于无法承受地阖上眼眸,白子画眼底一片苍凉。
夜晚,白子画躺在房檐上,寒风中听着屋子里阵阵欢声笑语,绝情池水的伤疤又在疼了,锥心裂肺。
到万籁俱寂,白子画想他应该离开,却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提不上。
他为什么不瞎了,聋了呢?
他一掌接一掌拍在自己身上,除了痛什么都没留下,那痛不及他心痛的万分之一。
是了,这就是小骨惩罚他的方式。
小骨,师父错了。
白子画的眼神开始浑浊不堪。
再一个清晨,院子里的声音无法逃避地灌入他耳朵,东方彧卿出门了。
小女孩吵嚷着要和哥哥集市玩,花千骨叮嘱几句便放他们出去。
重归寂静。
颤抖地起身,白子画看到那抹纤细背影,正在院子里刺绣。
他记得那个梦里,小骨不通女红,却念叨着要绣个荷包送给他。
彻底昏了头,待他反应过来,他已经飞身而下,从身后将她紧紧抱住。
花千骨挣扎剧烈,他几乎是卑劣地去捂她嘴,不让她叫出声。
这一刻仿佛永恒,又仿佛只是须臾的刹那,待她挣出他的怀抱,冷笑着看他,不带一丝感情地问出‘长留上仙有何贵干’时,白子画差不多是逃出了那座宅子。
高空中,横霜剑上,他低垂着头,左臂淅淅沥沥淌着血。
他又在做什么呢?老早就失去了爱她的资格。
那些朝夕相对、伸手就能揉乱她包子头的岁月不复存在,那时不知珍惜,而她正如她所说,重来一次,不再爱他了。
她做出了选择,东方彧卿。
他的爱藏得太深,瞒过了自己,也瞒过了小骨。
到最后,他只是她的陌路人。
心字成灰,白子画回了长留海底,忘忧酒、梦死丹,竟都无法让他再次陷入沉睡。
甚至,他失去了睡着的能力,日日夜夜伴随着清醒凌迟自身,没有一刻躲得掉。
自来当局者迷,身陷囹圄的白子画亦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。
他用了两百年时间重走他们走过的路。
他去了绝情殿,看着花千骨亲手栽下的桃花树,那一声声师父和着宫铃声仿佛还在耳边;
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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