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洞房花烛_被迫还俗后(1v1,SC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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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陈年旧事与侯府有些芥蒂,可说到底,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。正所谓‘精诚所至金石为开’,姑娘今日忍了一时之气,他日姑爷必定更加怜惜您。”

  静无心中嗤笑,程家人对定安侯府,何止是心有芥蒂?这些日子,她听身边服侍的下人影影绰绰地提过,当年程家触怒了先帝,被判流放叁千里。那时侯府自顾不暇,自然无法搭救。这话说得好听,看今日这架势,再联想到侯府的态度,恐怕当年定安侯府非但没有施以援手,反而多半是落井下石了。

  只是她那个名义上的“夫君”再忿懑,大不了拒了这桩婚事,凭什么报复到她这个认回侯府一个月的“侯府大姑娘”身上。而她也决计不会为了侯府不成器的老爷少爷们的前程委曲求全。

  静无将一只耳钳摘下来,满不在乎地说:“他连拜天地都躲了去,眼下我都成了京城独一份儿的笑话了。我坐在这苦等一夜,岂不更惹人笑了。”

  丫鬟们拿她无法,只好服侍她拆下发髻,净了面。大红喜服被换了下来,床褥上的果品被抖在地上。静无穿着水红色中衣,钻进被子里,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。

  再一醒来已经是月上中天。床幔不知何时被挂了起来,静无视线朦朦胧胧的,看见有个人正坐在正对着帐床的圆桌前。她睡得头脑昏沉,还以为是在妙善庵里,便要叫“静觉”。话还没出口,她就发觉不对。对面那人身量高大,头戴玉冠,穿着红衣,分明是个成年男子。

  静无当下睡意全无,腾地一下坐起来。雨过天青色的茶盏被男人端在手中,他手指如玉,优美修长。男人朝她微微一笑:“你醒了?”

  静无攥紧了手中的被子,挡在胸前:“你是谁?”

  她话音一落,就暗自后悔,觉得自己问了句蠢话。果然,那男人放下茶盏,缓步向她走来。

  他明明眉眼带笑,静无偏偏感到一股压迫感。

  腰间的灵芝纹玉牌随着他的步子微微晃动着,他坐在她床边,极俊朗的脸凑近,剑眉下一双漆黑的凤目凝视着她。

  静无被他看得心里发慌,接着就听到他带着笑意的声音:“今日是你我二人拜堂成亲的日子,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。你说我会是谁?”

  静无被他说得气不打一处来,回击道:“是么?我还当今日是我一个人拜堂成亲的日子呢。”

  她一双清凌凌的桃花眼睨着他,心里猜测,他很快就要拂袖离开。未承想男人端详了她半晌,突然猛力一拽床幔,一片绣着百子送福的红缎子就覆在她头上。

  静无“呀”地一声叫出来,心想:他难道想用幔帐把我闷死?她一把从脸上扯下红缎子,只见那缎子的一角还盖在她头顶。长发被她睡得有些凌乱,几丝粘在她红唇上。水红的中衣,乌黑的发,雪白的皮肤。她美目含嗔,吐气如兰,连房内的气息霎时都香艳起来。

  “你这是要做什么?”

  程暻却不知为何露出动容的表情,一瞬间她就跌进他怀里。他的脸轻轻蹭着她细嫩的脖颈,温热的呼吸扑在耳边。她清晰感到了他说话时声音的震颤,静无没由来地身子一酥。

  “我倒想知道,你究竟是谁。”

  他声音低沉,却悦耳动听。

  静无推了他两下,她被程暻的体温嘘着,一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软。

  “我当然……我当然是定安侯府的大姑娘,庄敏合。”

  静无有些不习惯自己这个名字。接着她就狐疑地问:“难道你从前见过我?”

  程暻回答飞快:“不曾。”

  他将静无的身子放在大红色床褥上,眼中涌动着光彩:“娘子,洞房花烛夜,正是春宵一刻值千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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