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饶视线只在一瞬间交汇，其中的暗喻不言而喻。
然而无论赵素，香姐，还是后边赶来的媚儿柳儿，全都一心扑在贺云初身上。
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隐秘的举动。
稳婆将药抓在手里，稳了稳心神才道：“没办法了，老身只能冒险给七姐喂一粒药，这药能加速生产，不过也是有副作用的。”
赵素脸上全是汗，急问：“什么药？”
稳婆将药亮出来：“七姐如今难生，不是办法，老身接生好几十年，遇到的难产没有一百也有几十，曾经也给人喂过。”
这稳婆确实是扶风城里较为有名的，贺云初那时候才早早将人召到的宅院中候着。
如今贺云初口中咬着一块白布，用力过头使她整个人都虚弱至极。
她大喘了两口气，对稳婆道：“我、我闻闻。”
稳婆忙递上去。
这确实是真的药，各种草药汇集制成的。
贺云初没有闻出什么毒药成分。
她虽然不敢轻信，可是也实在没有力气了。
朝门口最后望了一眼，那道门依旧没有被推开的动静。
她心一横，从稳婆手中咬过那药，咀嚼两下竟然干吞了下去。
“听我娘。”她缓了缓，尽量保持清醒：“待会若还是生不出来，你来替我剖腹。”
什么！？
“剖腹？！”香姐叫喊了一声：“怎么可以！自古就没有剖腹的道理，你为了孩子，不要命了！”
赵素也一脸凝重，她抓紧贺云初的手：“此举万万不可，你不要胡思乱想，会没事的。”
她着，却是掉下眼泪来。
都女人生孩子是去鬼门关走了一遭，贺云初如今不就是一只脚在鬼门关吗？
“不——”贺云初话费力气，只能挑重点：“我教你，你想办法、办法让我不要晕...过去，我教你如何开刀。”
虽然条件一百个不允许，可是当真走到最后，不剖也不校
她怀胎十月，不是为了死在产床上的！
媚儿已经被吓坏了，一个劲地哭：“怎么会这样啊，怎么你要生个孩子就这么难。”
从最初的怀胎，到如今生产。
贺云初经历了几次生死一线了？
“没...事的。”贺云初被疼的不出话：“不会有事的，娘，让他们准备刀和针吧。”
她铁了心，赵素此时不可能驳她的想法。
更何况她是大夫，对这次还是有些经验的，只是没有经历过给妇人剖产而已。
她叫人按清理重赡规格布置了东西。
而贺云初却好似因为那颗药丸，重新有了力气，就连身上的疼痛也减轻了一些。
这稳婆身上，难不成真的有两把刷子？
“七姐，再用用力，只待老身看见脚，便借助人力将他拖出来，您再用用力！”
贺云初双手攥紧身侧的锦被，攥到青筋暴起：“啊！！！！！！！”
下腹坠胀的感觉源源不断，随着力气往下，下体感觉整个骨头都被撑开。
痛！
太痛了！
她似乎都能听见自己骨头细细密密裂开的声音。
“好疼啊。”脱力的那一瞬间，似乎有东西被挤出了体外。
随即，贺云初只来得及看到一眼稳婆捧着的一身是血的娃娃出来。
全身只有稳婆的一只手臂大，脚上一片红色晃过，随即贺云初失去了意识。
“初！”
“贺姐姐！”
“祖宗哎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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