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韫要交给梁青竹,但那是他的想法,他没有服贺云初放弃。
那她就怎么也要走这一遭。
门开了又关上。
院子里都是被雪覆盖的白色,很清冷,枝丫都显得萧条。
似乎没有一个人发现贺云初的离开。
她进了奶娘卧房,朝奶娘也用了迷药,从她臂弯中抱出平安,用被褥一裹,带离了房间。
本来以为会困难重重,甚至没有想过会成功,但是从侧门踏出的那一刻,贺云初却发觉一路上她并没有受到阻碍。
最后回望一眼这座自己亲自选的,生活了快要一年的宅子,她心中感慨万千。
但贺云初也不是徒然伤感的人,她抱紧平安,混入了晨曦人迹寥寥的清晨。
——
一年三个月后。
开春后的枝丫开始抽芽,就是在北方这样的地,二月之后也已经日趋渐暖。
村东头的廖婶起了个大早,在肉当买了肉,沿着田间路慢慢走着。
晨间有大雾,她上了年纪,走的不快。
迎面遇上另外一个老婶子,两个人还停下来唠嗑。
刘阿婆看她,左右上下都看了一遍,因为耳背话声音很大:“廖嫂子,我看你这腰还真是一日好过一日了啦,不光走路不用拄拐了,这身体看着比我还硬朗!”
“可不是可不是,”廖婶喜上眉梢,将肉往上提了提:“这不是要去谢我恩人,多亏了她,老婆子这才没有瘫在床上。”
“起来你那贵人不是外地来的?我瞧着不像我们北方的人,又瘦又的,脸蛋儿倒是长得没话,医术也撩。”
廖婶连连点头:“是南方人,是个好人,行走江湖行医问药的,难为一个女娃子。”
刘阿婆年轻时候是个媒人,老了也没忘记老本行,非常的热心。
这一会闲聊队伍又多加了几个人,都围绕这将廖婶的腰痛治好的女人。
刘阿婆道:“咱们村的陈铮,挺好一个伙儿,要不我牵个头,给那个娘子算了?她医术高,将人留在我们村头多好。”
这十里八乡的,这些日子来多少都被那个娘子看过病,医术高,并且诊金还极低,对她都满意着呢。
“我看行啊,陈铮人能干,能吃苦,要不是被他娘的病拖累,早该娶上媳妇了,那姑娘带着个女儿呢,嫁给陈铮也不亏,要不大家一块儿,去道道去?”
村里头的女人,单独还好,若是凑成了一堆,那鬼主意便一个接一个的。
廖婶倒是只想单纯去送个猪肉,本来没有这方面的想法,但是这会儿也被动了心思,忍不住蠢蠢欲动。
成一桩婚,那是多大的一件好事啊?
趁此机会还能将那娘子留在他们村里,那往后看病就无忧了,简直是一举上百让。
廖婶踟蹰着道:“那要不...试试?不过她若是不愿意呢?我仿似听她过,她流落在外是为了找饶。”
这事那娘子并没有明过,只是前几日廖婶,自己儿子去外头做生意了,也不知道光景如何,她很挂念。
那娘子听完怔怔的,插了一句嘴,她也挂念儿子,只是她的儿子如今在何处都不知道。
廖婶那会儿才讶然。
她看起来年纪太了,身边带着个女儿,没成想...竟然还有个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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