典礼,她可以另找理由推脱,最后强硬地留下来,也不是不可以。
然而她的第一直觉,还是离开。
或者,离开的这个念头,早就开始闪念。从初遇步皓莹想纳纳兰述为王夫开始、从天语那群老顽固无法接受她为皇后开始、从她被逼当众点守宫砂开始、从她看见前朝皇帝那一堆妃子开始、从自进驻京城后,满朝野便不停息地为纳兰述推荐自家女儿开始。
做一个皇后,却不是做纳兰述的妻子。
她为了纳兰述帝位稳固,去做这个皇后,然后面对的将是深宫寂寂,将是繁琐到可怕的皇族规矩,将是不停地看见有人要给他塞女人,将是会和一堆女人争风吃醋,在争斗中消磨掉自己的青春和完整的人格。
她来自现代,她过够了小白鼠关禁闭的生活,她向往自由,她才十八岁,她还没有面对这样漫长而可怕的下半生的勇气。
不是爱不足以支撑自己面对这样的生活,而是她怕自己的爱,会在这样的生活中最终被消磨殆尽。
何况,怀揣着可能失贞的念头,她也无法在短期内和纳兰述再相处下去,纳兰述不会表现出在意,但就因为他的不在意,她会越发愧疚,压力倍增,在这样的心态下,两个人要如何回复从前?
一路相随的深挚情感,如果在这样的压抑下被冷却,情何以堪。
放手,给彼此时间和空间的距离。
短期之内,初登帝位的纳兰述,必然不可能立即打响复仇之战,他要休养生息,稳固政权和皇权,等待经历内乱的尧国国力恢复。
等到他彻底将皇权掌握在手,足够威霸一国,不需要任何的妥协,也许那时,一切都将不同。
当然,如果在这段时间内,他的后宫还是会被塞满……
君珂黯然笑了笑。
也没什么,她会更清楚地看清,什么叫现实。
眼前水波晃动,恍惚映出一个人的脸孔,长眉掠飞,眸光明灿,唇角一抹笑意温存,君珂怔怔地凝视,手指忍不住轻轻触过去,“纳兰……”
水波晃动,人影破碎,君珂的手停在水面,晚间冬日的河水,冰凉。
……
洗完手,刚要站起,对面走来一行人,是几个牧民,牵着牛羊来喝水。
君珂有点诧异,这北地草原已经没什么草场,这些人怎么会在这里放牧?
对面几个人低声说话,声音断断续续飘了过来。
“咱们已经避到了这北草原,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吧?”
“不一定,刚才族长好像迎接了一个客人,不会是王庭派来的吧?”
“唉,不归顺,便得被吞并,我们这种小部落,往哪条路走,都没好辙印……”
“明天那蒙大会,族长又要被逼表态了,可是天授大王和图力王子势力相当,当着对方的面,投靠谁都不成啊。”
“明天不是说,决定查那答部落五千奴隶的归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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